他的脑中,突然也响起一句:“印不渝,回去!”

久远之前的声音,隔着岁月,穿透而来,与那位年轻妈妈的话,重叠!

他刚想走向摩托艇,身后响起一句:“印不渝,不要过河!”

某些炮火连天的记忆,似是黑白色的胶片,逐渐有了色彩,鲜活起来!

身后那声音,软糯糯地娇嗔:“印不渝!回来!”

他慢慢转身,看到一个身姿婀娜的旗袍老太太,急匆匆跑了过来,优雅,娇俏,也健步如飞!

“阿渝,我是糯糯呀,跟我回家!”她塞到他嘴里一颗巧克力,也给自己塞了一颗,眉眼弯弯,强势命令:

“嚼!”

印不渝墨蓝色的眸子,瞬间就有了聚焦点,眼里、心里,都是她!

“糯糯啊,我的糯糯呢!”

这样的场面,每隔一年半载的,就会在这附近发生。

老太太每次都耐心十足,老头儿也很识趣,一哄就跟着老太太走了!

河对岸看到过的人都说,一定是老太太身材太好,老头子见!色!起!意!

后来啊,他们老到牙齿掉光、头发雪白、走路摇摇晃晃。

巧克力呢,也咬不动了,老太太就抡起板砖儿,隔着包装巧克力的锡纸,拍碎!

取出碎沫沫,塞到她老头子的嘴里,依然笑得眉眼弯弯:“我是糯糯啊,你的糯糯呢!”

“糯糯啊,是我的糯糯呀!”老头儿乐呵呵笑,满眼满心,都是眼前这个没牙的老太太。

她这粲然一笑的样子,真真是长在他的审美上:“真甜!”

“嗯呐,我就是,你的糖!”老太太瞅着没牙的老头儿,眉眼弯弯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