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审判结果呈送归故渊。

九禄阁内,在自家男人跟前,掉马一身轻的雪糯糯,瞧着他手中的卷宗,感慨:“最是无情帝王家,古往今来,此类悲哀之事,代代都有,唉!”

“慕容戊,抄家灭门,牵连三族。”

“跟着他造反的将领,都被灭了门。”

“朝中那些参与谋逆的臣子,也该杀的杀,一家老小该流放的流放,该充妓的充妓……”

“觉得他们无辜,有些许不忍心?”太师椅上的归故渊,回头,长臂一捞,将人抱坐到大腿上:

“官宦人家的子女,历来便是与家族共存亡,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小郭子赶紧眼观鼻鼻观心,抱着拂尘,一瘸一拐出去了,望风。

“感慨罢了,有点庸人自扰。”雪糯糯自嘲一笑,歪头,软乎乎的身子,贴在他怀里。

她自认,不是个菩萨心肠的物种:“是啊,大家族的子女,既然享受了家族的荫庇,那就必然要承担家族陨落带来的惨烈后果。”

“享受与义务,都是对等的,人啊,命里遇见的一切,都在暗中标好了价码。”

“就看,你拿不拿,选择付出怎样的代价。”

“这一场权力角逐,不是他们丧命,就是我们。”

雪糯糯默默在心内一句:“实际上,我们会更惨!黎民百姓,最惨!”

“我们不会有事。”归故渊咬字很重,像是誓言,又像是宠溺:“你也一定不会有事,我护你周全!”

他将人从怀中扶起,一手撑着她的背,一手捧着她的脸,深深看进她的眸中:“我知你非寻常女子,心怀黎民百姓,我亦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