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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海边其实有些寒冷，喻昭没有带外套，风吹过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当人太久了，身体也开始更趋向于人了。

喻昭安安静静地看着海面。

海滩上的人逐渐少了起来，最后只剩下了喻昭一个人。

她不知道自己呆了多久，直到晨曦冲破了黑暗的桎梏，遥远的海平线上太阳初升，映得海面波光粼粼，金光闪闪。

那颜色和小人鱼的鱼尾一样，极其漂亮。

喻昭揉了揉眼睛，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刚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眼角却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身体瞬间僵硬了起来，脚就像是灌了铅一样，再也挪不动半分。

其实就连喻昭，都无法知道小人鱼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或许一两年，或许更久。

她能做的，也只是遵照约定，等着她的小人鱼回来。

“人鱼是没有不灭的灵魂的，而且永远也不会有这样的灵魂，除非她获得了一个凡人的爱情。”

天籁般的悦耳声音响起，一字一句都砸在了喻昭的心上。

这是《海的女儿》里的片段，喻昭曾经把它当做睡前故事讲给小人鱼听。

传说人鱼的声音，可以停住流水，让老练的水手迷失方向，让最为凶猛的野兽低下它们高贵的头。

喻昭想，这话是没错的。

她看着背着晨曦，朝着她走来的精致少年，眼眶最终泛红。

“昭昭，太阳升起了……”乖巧的小人鱼朝着喻昭张开了双手，笑容灿烂，“人鱼重新获得了永恒的灵魂。”

“嗯。”

喻昭感觉到眼前有些模糊，她眨了眨眼睛，努力控制住自己声音里的颤抖，朝着她的爱人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