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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灼觉得“不知死活”四个字很是刺目,于是那日他第一次踏出赤玄居,就是去严惩那些造谣的弟子。这事传到了御灵宗新任宗主苍鸣耳朵里,他亦是大发雷霆,之后再也没有人敢提半个字,甚至连赤玄居都不太敢靠近了。

余灼回信时顺便也将周自蘅骂了一遍,没什么逻辑,就是单纯地想骂,骂完顺便将他画的迟末也寄了一副过去,顺便告诉他这位便是他的道侣,人美心软且害羞,不露脸是不想让他的好徒弟沈听安从宗族第一美男谱的第一名掉下去而已。

周自蘅入师门最晚,是被于渊放养带大的,长兄如父,自己被于渊骂骂无所谓,扯到他的爱徒他就不乐意了,虽然没人在意那些破头衔,但他还是要为自己的爱人争执一番。

此后数十次信件,他们俩都在为到底谁老婆更美这点屁事争执不下,洋洋洒洒一篇下来全是炫妻言论,还是沈听安看不下去问周自蘅最近是不是太闲了要不要也去闭个关才消停。

今日,闻人语托苍鸣给他送了一封信进来,告知他当年接受了他眼角膜捐赠的那个女孩长大了,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他和迟末的高中。

得知此事后余灼心情甚好,坐在寒室外的桃树下,下方有宽大的石桌,他提笔染墨,心想迟末小时候的样子也甚是可爱,便又画了幅新作。

桃园里的灵兽挺多,最活泼的是只火尾狐,时常爱往余灼怀里钻,最安静的是只雪玉兔,喜寒,余灼若是在桃林里没找到它,这小兔崽子必然是溜进了寒室趴在迟末身边呼呼大睡。

但今日跑到他怀里的不是火尾狐,正是带着一身寒气的雪玉兔。余灼刚想顺一下它的毛,它又撒腿跑了。

余灼无奈摇头:“……还真是养不熟。”

忽然间,余灼的背后贴上了一个温热的胸膛,一双手自后面环住了他的肩颈,他愣了一下,心脏几乎骤停。

“那养我行吗?”

阔别十五年再听到这个声音,余灼觉得有些不太真切,他僵在了原地,怕自己是入了什么美好的幻境之中,连呼吸都变得迟缓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