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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赵卓丽来了一趟,匆匆扫了一眼病床上的人也不忍再看,搂着眼睛还发红的梁映真轻轻抱了抱:“晚上你跟我回家住还是……”

“我想等他醒。”梁映真声音似蒲公英飘浮,“我……不能放他一个人在这。”

旁边的小桌上还有未动的饭菜,赵卓丽从保温包里取出饭盒:“先吃,又不知道要守多久,你一直不吃饭扛啊?睡衣和洗漱的东西我给你带来了,猜也猜到你不肯走。”

她打开饭盒,两个菜和下面的一桶汤,推至梁映真的眼下,升起的热气又惹出几滴泪,梁映真怔怔的握住赵卓丽塞在手里的筷子,呆愣愣地小口小口吃饭。

吃了一半吃不下,赵卓丽没说什么收起饭盒,留下另一个袋子离开。

入夜,窗外夜色深沉,一片浓墨般的黑什么也看不清,房间还是那么的静,心率监测仪稳定的滴滴声是唯一的、令人心安的声音。

梁映真站在床边,握着他的手,微微凉的温度,偶尔小声地叫他一声“傅审言”,没有回应。

病房里有一间陪护房,夜深了她睡在那里,隔间的门并不厚重,心率监测仪的滴滴声似乎能透过门传过来,她躺在床上,听到稳定的滴滴声,心里才觉得安宁。

至少他的呼吸还算平稳,她曾经问过赵卓丽以前车祸后她什么样子,赵卓丽每次都不愿意提,现在才算懂了那时妈妈的感受。

辗转反侧睡不着,起身披了件外衣,回到他的床边,房里只有一盏温柔暖黄的小灯,他闭着眼睛与白天没有不同,她伸出手再握了握他的手,隐约比白天暖和了一点,不那么凉。

再握了握,却又不确定了,说不定是她的错觉。

这一夜梁映真在陪护间里睡得不安稳,很容易惊醒,一醒来就忍不住起身去隔壁看看傅审言,摸摸他的额头,赵卓丽之前说过她以前手术后发了几天烧,差点术后感染并发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