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刘佳就最喜欢趁着父母洗澡的时候，偷偷溜到过道那头的哥哥的房间里去。

而哥哥也早就知道刘佳的这点小想法，每当听见主卧里的水龙头开始哗啦啦响起，他便做好了“迎敌”的准备。

每个晚上这么几分钟的时间，便是兄妹两尽情打闹的好时光。只等刘佳进来一关上门，哥哥总是会先扔过来一个毛绒娃娃，那是个看起来丑丑的考拉，是父亲从澳大利亚带回来的。兄妹两人各有一只，但是都不怎么喜欢。

有这只考拉作为开战的信号，刘佳会立刻抓着考拉护住脸，然后在感受到软软的枕头轻轻落在头上的感觉时，一边条件反射地缩缩脖子，一边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随后刘佳便也抓起身边能捡到的各种小东西，包括了已经在门口的地上摆好的布偶们，甚至是拖鞋。而哥哥早已支起了被子，躲在后边防御刘佳的“攻击”。

后来，有一天哥哥故意提早关了灯。刘佳开门时便疑惑着，还没有摸到灯的开关，便被躲在门边阴影里的哥哥用枕头偷袭了。

许是觉得好玩，那之后再推开哥哥的房门，若是没有开灯，刘佳会直接“赏”一拖鞋进去，然后迅速关上门。贴着门口听哥哥开灯出来的声音，刘佳总是能笑上好久。

直到刘佳幼儿园大班3月的那天，跟着妈妈从医院回来的第二天晚上。再次小心地推开哥哥的房间，里边一片漆黑，一时只当是又一天恶作剧的开始，兴奋地脱下右脚的拖鞋，像是扔手榴弹一般投了进去，然后迅速关门。

这一次却许久没有听见动静。疑心是不是新的“战术”，小心地打开了一条门缝，里边没有开灯，很安静。

还以为哥哥是不是等在角落里，只等着刘佳进去便会展开偷袭。她用力地一把推开了门，却没有想象中的笑声传来。只有借着走廊灯光照亮的地板上落着一只拖鞋。

刘佳走进哥哥的房间，打开灯，房间里没有哥哥。

默默地穿回了鞋子，回头问着正好出来的妈妈：“妈妈，哥哥在哪里？”如果哥哥还在医院，那之前放学的时候应该会去看他的呀？以前每一次哥哥在医院的时候都是这样的。

妈妈却是吸了吸鼻子，轻声回道：“在爸爸那里。”

“那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刘佳眼中是清澈的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