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得他们发现少了一个人之后,在原地为要不要找人争执许久,不想反而引来了妖邪。

这样的人,没有谁打心底里看得起。

现在简无书与她一起回来,还关照有加,看来烈郎也怕缠女,简无书风清朗月般的谪仙之名,也做不得数。

一时,本来还觉得贺执做得有些过火的人,也都神色复杂起来,目光触及陆允昭,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般,都嫌恶地挪开了。

陆允昭胸口发闷,手指因为缺氧微微颤抖,“放……”她张嘴吐出一个字,想将剩下的“你娘的屁”一起骂出来,但晕眩感阵阵袭来,她张嘴便差点呕了出来。

简无书握剑的关节用力得发白,青筋浮突在冷白的手背上,似乎要将那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撑破。

他恪守正派规范,温润待人,从不生出多余的情绪。

久而久之,他便习惯了自己一个人。

该他拔剑的时候,他便剑扫千山。家族安排他去剑阁拿个排名,他便打到现有修为能够打到的最后一关。长老要他带队历练,他便独自一人拦下妖邪,要众人离开。

像将程序刻在骨子里的精密机器,他屏蔽了外界感知,修炼、拔剑,总在适宜的时机做最合适的抉择,因为这是他身为典范应该做的。

这些弟子是他亲手救下的,让他们先行离开的时候,他不曾后悔过,但现在贺执的话,却让他额角狂跳。

一直被他忽视的某种情绪似乎要从大雾之后现身而出,手腕上的花纹开始隐隐作痛,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生气,但他知道自己应该是生气了,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杀呀,快杀了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