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掐指一算,果不其然,万年后六界将经历一场浩劫。天意如此,无法违逆,他已时日无多,也再也管不了这些。他叹了口气,为今之计只能将毕生功力传于后人,之后的六界是否安定也只能看后人的造化。
于是,元古在他逝世的前一天唤来了白芷,将天界的重任交给了自己。
“父神,我来看你了。”白芷吸了吸鼻子,用手中的珈蓝印一照,久久不散的浓雾如破云见日般,在印记的照耀下,将保护了万年之久神山暴露在白芷面前。
神山乃是祖神元古的故居,当年祖神功德圆满身归混沌后,连带着神山也一并从世间消失。只是世人并不知晓,所谓的神山消失不过是被浓雾笼罩,外加层层结界让人无法靠近罢了。
浓雾一算,白芷从熟悉的入口,沿着幽深的小径上到了元古的旧居。
立于海望峰附近的木屋并没有因盘古的离去而蛛网密布,落魄不堪。木屋周边仍旧一如往日种满了勃勃生机的神草,在清风的吹拂下,花草左右晃动,像是在给到来的白芷打着招呼。
白芷深深看了它们一眼,转眸推开木门,缓缓走了进去。
她抬手一挥,似日千里的光亮瞬间驱逐了黑暗。整个屋子一尘不染,所有的摆件没有移动半分,亮堂堂的木板在光闪耀着隐约映出了白芷清丽的身影。
白芷在周边环视了一圈,在神识的指引下,步入了元古的卧房。
白芷刚一探入,油灯上的灯火瞬间点燃,火光在元古堆放整齐的床榻上跳跃。
白芷嗅着熟悉的气息,转身轻轻坐到了元古的床榻上,伸手抚摸着带着一丝暖意的被褥,又摊开左手看着隐隐发光的珈蓝印,口中喃喃道:“父神,真没想到即便你当年离开了我,却用这个印在关键时刻救了我一命。”
“当年,在我接下神界之时,你是不是已经料到我有此一劫?”
屋子里静悄悄地,只有白芷一个人的声音。此刻的她脱去了淡漠之色,语气中透着一丝柔意。
“可是父神,邪神太过强大,当年我的神力还没有达到你的境界,也只能施用破魂之术来强力提升自己的功力将邪神继续封印。可如今无荒之火熄灭,我已然苏醒,即便有你的法器暂时镇压住他,可也抵挡不了多久。”
“当年邪神修炼邪术以至疯魔,父神你虽和他功力旗鼓相当,但你不仅将邪神封入海之渊,还能保留一半功力全身而退。即便有法器相助,可我明白能镇压邪神的关键是神界不外传的秘法。”
白芷垂眸,对着虚无缥缈的空气,说出了自己来此的目的:“既然你能在梦中引来还是离若的我。那么,你的意识定然还在这里等着觉醒后的我。”
话毕,一束古老的混沌之光从被褥中飞出,映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父神!”白芷立马起身,向面前暗青古袍,满头黑发的元古行礼。
“哎……你还是来了。”
元古苍老的声音在白芷耳畔骤然响起,惹得白芷不由鼻尖一酸,语带哽咽道,“父神。无论是作为你的女儿,还是守护六界的白芷,我都该来此。”
“虽然我能救你一次,但下一回我也无能为力。”元古即便是离开世间,可残存的意识仍然放心不下她,提醒道,“你可要想好,若是用了此法,你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白芷闻言,隐隐一顿,像是被什么牵绊住。她眨了眨眼,狠下心将最后的退缩泯灭,毅然决然道:“父神,既然我答应过要替你守着六界,断然不会违背承诺。”
“好。”见白芷下了决定,元古抬手唤出一本金灿灿的秘籍交给了白芷,“我的意识坚持不了多久,我想说的都在书里。”
“谢父神!”白芷接过沉甸甸的秘籍,两腿一弯给元古行了个大礼,不待她起身,完成使命的意识如青烟一般随风散去。
天界承欢殿
一身淡黄锦缎长裙的女子正揪着手里的缎带,不顾周边侍从们探寻的目光,一刻不停地在殿内兜着圈子。
“玹灵,你到底怎么了?你这样绕来绕去,我眼睛都快花了。”坐在一旁品着点心的离笙见此,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你都转了三百多个圈子了,就不晕吗?”
“不晕!”玹灵哼哼一声,又继续兜着圈子,在成功绕晕了侍从之后,终于压不住心里的火,转身朝离笙走去,抱怨起来,“你说我哥和白芷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玹灵这么突然一问,离笙定定心神,又抿了口热茶压了压惊后,才道:“我道是什么呢,你原来在烦这事啊!”
看离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玹灵气就不打一处来:“哎……白芷姐姐在觉醒前好歹也是你妹妹啊,你就关心关心吗?”
他掐指一算,果不其然,万年后六界将经历一场浩劫。天意如此,无法违逆,他已时日无多,也再也管不了这些。他叹了口气,为今之计只能将毕生功力传于后人,之后的六界是否安定也只能看后人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