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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云进门就把包往床上重重一扔。

“什么素质?”秋云叉腰就问,“你说这人什么素质?坐地起价、敲诈勒索、思想□□、肮脏不堪……真是气死我了,这样的招待所,有什么好住的?”

梁禾本也有些郁闷,一听秋云连着好几个成语,竟忍不住翘了翘唇角,安慰她道:“好了,不要生气了,都已经住进来了。”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秋云的枪口就转移到他身上:“你还说,你这就是助纣为虐!这么明显地欺生宰客,你非但不举报投诉,还亲自把脖子伸过去怕人宰不到……你说,你这是不是……”

秋云还没想好合适的四字成语,梁禾却乖乖说道:“我错了……”

秋云一愣,满腔炮火顿时熄火。

“那……那你说,你错那儿了? ”她也不能熄火得太快。

“错……”梁禾使劲想了想,“错在……不应该带那么多钱……”

秋云:“……”

“我是想……钱多花点没事,人别受罪就行。”梁禾走到窗边瞧了瞧,顺手把窗户关上,插销插好,“贵是贵了点,但看上去还行。”

秋云怔了怔,心里涌上一丝甜,又问:“那你怎么办?”

梁禾说:“我进来时候看到招待所的有一个小餐馆,我去那儿将就一晚。”

“那怎么行,”秋云心疼地从床上跳起来,“那里怎么将就,硬坐一晚上?我再去和那更年期大妈说说,都收了这么贵的钱了,多支张床又怎么了……”

“小云,”梁禾打断她,把她扔在床上的包拾起来挂到衣架上,才慢慢说:“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秋云一下就懂了。

男女有别。

八十年代,思想还很保守封建。前台大妈见到一对男女张口就是问有无结婚证,就足以说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