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频频抬头看单亦秋的原因恰恰相反——就是因为这桌菜太和他的胃口了，他才觉得不对劲。

过于豪华的菜肴、都是针对于他的偏好的菜色, 以及单亦秋和颜悦色的态度，都让他心生不安。

他不久前才惹了单亦秋生气, 病又还没好全, 按照对方平时的性格, 这顿晚饭肯定会是清汤寡水的病号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摆满了一整桌清淡又不失丰盛的、甚至还有不少烹饪起来很费劲的菜色。

最重要的是, 单亦秋始终笑意盈盈的，一举一动就仿佛他身份还没暴露时那样。

单亦秋这奇怪的表现, 引起了霍言泽的警惕，他脑中浮现出各种猜测，而且内容一个比一个糟糕。

……单亦秋该不会是想明天就走吧？这一顿难道就是他最后的晚餐？

胡思乱想中的霍言泽又抬头看了对面的单亦秋一眼。

而这一次, 单亦秋也刚好为了夹菜抬起头来，两人的眼神正好撞在一起，单亦秋便不好再假装自己没看出对方的异样了。

“说吧, 到底怎么了。”单亦秋单手托腮，问道。

因为想提郝瑶和霍言林的事情，她其实也有点走神。

霍言泽张了张嘴，还是没能直接说出那句“你是不是想离开我”, 他有感觉，一旦自己这么问了，单亦秋就会真的离开。

所以他沉思片刻，采取了迂回战术：“……我想带你回魔都一趟。”

单亦秋一惊：“嗯？！”

“是有关商业间谍的事情……我在车上跟你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