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的声音，推车的声音，推车滑到了身边停下，莫禾听到一声“咦”。

接着是脚步声迅速远去，一个女声说病人醒了。

莫禾终于努力地睁开了眼。

视野中的光线一瞬间显得过于亮了，莫禾眯着眼睛，好久才适应。果然是在医院，墙壁、地面、身上盖着的被子，到处都是白的。

单人的病房，身边没有其他人。

医生很快赶来了，询问状况，深入检查，联系家属，莫禾非常配合，最后医生说最好留院再观察几天。

莫禾认为自己没什么问题，很明显检查结果也显示一切正常，他坚持要走，于是医生也同意了下来，只说让他有什么不适及时联系自己。

很快病房里又只剩下莫禾一个人了。

他是不是应该自己去办理出院手续？莫禾迟钝地想。

也许是睡了太久，头脑有些昏昏胀胀的，脑海里浮现的记忆像是一场漫长的梦，他突然无法确定自己是真的在其他世界生活了一年还是说——

他只是做了个梦，身体在沉睡，意识却过于活跃，编造了一个近乎真实的世界。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莫禾的思绪，莫禾拿过床头柜子上的手机，号码没有备注，莫禾看了一会，认出是妈妈的手机号。

他之前把父母的手机号全从通讯录里删掉了。

莫禾接了起来，电话对面的女人略显激动，关心了他半天，莫禾心里一暖，一一应下，手机震动几下，弹出来自爸爸的信息。

大概是电话占线就只能发信息吧。

倒也不用那么着急，莫禾想，但想归想，他还是因此高兴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