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头看向赵令妧:“这位老夫人,可不能血口喷人,若我们身上都搜不出荷包呢?”
赵令妧面色如常,神态自若,她对李思静点点头:“若在你们处搜不出,那这一锭十两重的银元宝,就是打扰诸位的赔偿。”
李思静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元宝,啪嗒一声放到桌上。
银元宝明明莹润内敛,并不锋芒毕现,然在阳光与火光之下,在众人焦灼的视线中,它却闪着熠熠光辉,夺人眼目。
贪心,是偷盗者的病根。
不说其他普通食客都动心,那一桌四个汉子的眼睛几乎都要黏在这小小的银元宝上。
白花花的货真价实的银子,就放在那,似乎随意便可拿取。
沈如意即便离得很远,都能看到那个青衫男人咽了咽口水。
她正待探头探脑再瞧清楚,便被一双手揽住了肩膀。
沈如意回过头,就看到赵令妧对她勾起的慈祥微笑。
她的笑容是那么恬静,同她那般精致艳丽的眉眼不同,偏就生出几分祖母般的慈和与怜爱。
那种笑容,把她原本显得年轻耀眼的眉目映衬得略长几分年岁,却多了些许从容和平静。
那是久经岁月之后的宽容。
她牵着沈如意的手,把她拉到身边,护在自己的羽翼边,再抬头时,目光复又锐利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