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的是他,罪大恶极的也是他。赵聿何错之有?!

赵聿虽是道歉的模样,身体却站得笔直,因着他比云徕高上些许,两人距离并不是很远,他要看云徕的脸须得垂眸。

这样的他隐隐占上位的看人法,依照以师为尊的传统,是不合适的。

但当师父的云徕和当徒弟的赵聿,没一个有不适。

赵聿更是借着身高优势十分,视线十分直白坦荡地扫过云徕全身每一寸。

他看得很坦然,只是为了看师尊身体是否好全了。

云徕则是沉浸在羞耻之中,未曾理会他的视线打量。

待赵聿看完,他才缓声说道:“弟子未经师尊允许,带师尊一起跳入了寒池,弄湿了师尊的衣袍。”

云徕回神,那带着水汽的记忆清晰了许多。那时,他心魔发作,叫赵聿走,对方却不走,反而……

应是自己表现得太过奇怪,对方才违背师命罢。

赵聿向来是个稳重知礼的徒弟,若是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些异常,对方断不会有逾矩举动。

云徕眉头蹙得更紧,手指微微蜷缩着,淡声道:“无碍。”

赵聿却收了拱手姿势,略略向前,正欲仔细问问有关破道和渴冷症的关联,却听云徕问道:“为何你皮肤滚烫?可是热症?”

醒来这么久了,赵聿已经没那么昏沉,身体的异常他已经有感受。但他觉得那些并不重要,吃点丹药便会好。重要的是……

“师尊,关于破道,你可有什么未曾告知弟子?”

云徕微微抿唇,脆弱细白的颈子托着总是冷冰冰的脸侧向一边,“没有隐瞒。”

赵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地垂下头,瞧见了云徕被衣袍遮了部分的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