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顾不得听少年天子的话，我转身就跑了。

第14章 【十四】

【十四】

去时慢慢悠悠腾了一片云朵，花了半日时间行了千里，而回来时我就仅用了半个时辰。

我真的用了我这辈子最快的速度。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当时我没有离开他，或者我回来的快一点，再快一点，事情是不是会变得不一样。

可结果就是，我回到寒山寺时，看到的是满地的血，以及倒了一地的和尚的尸体。

还有靠在门口，闭眼沉睡面色苍白的林云奕。

他身上穿的还是早上分别时穿的那身青色衣衫，到现在衣衫上已经浸满了鲜血，被划破了好几处，露出了鲜血淋漓的伤口。

像是被人攥住了心脏一样，我忽然就喘不上气了。

似是听到了脚步声，他长睫颤了颤。

我叹气，戳破他，“你早知道会是这样。”

闻言，他睁开眼，居然还同我笑:“比预料中的要好上太多。”

我指了指满地的尸体，“这也是你预料中的吗？”

他沉默了一瞬，然后道:“我以为我会等不到你回来。”

他还在笑，那是一种完成了夙命的释然和满足的笑。

我用我的袖口想擦去他嘴角流出的血。

只是刚擦干净，他就又呕出一口血。

他的气息越来越薄弱，生机在一点点流失。

我忽然就慌了。妖的生命比较长，长到让我从未在意过生死之事。

而现在我意识到，眼前这个人，他或许就要离我而去了。

可我不想他离开我啊。

我抱住了他，鼻尖嗅到的都是他的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