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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名男子睁着眼睛,不动了。杀人的男子眼中浮现出淡淡的红光,他狞笑着,举着剑冲了出去。

花琼跟那位“掌门”面面相觑,听到外头隐约传来阵阵惨叫。

霓枕彩冷笑道,“修真之人,也没比凡人好到哪里去。”

她连连挥手,花琼看到了五个被背刺的掌门,六场因爱生恨的惨剧,七幕利益纠葛的厮杀……有过仇隙的宗门已经杀红了眼,被欲望反噬的人丑态百出。

“这种程度的痛苦,根本不可能引来魔气……”花琼略一思考,得出答案,“是那个‘更生’,一定又是他们做的手脚。”

霓枕彩并不回答,半空中的画面停留在花琼熟悉的五座浮山上。

“玉弦宗!”花琼略带忧心地望去。

此时,宗内所有弟子都聚集在中央小浮山上,红衣的笛部,白衣的弦部,青衣的胡部,玄衣的钟部和花里花哨的杂部,密密麻麻的,像是一堆哄小孩的彩色果子糖。

玉弦宗的掌门,项得恺,站在足有百来米高的锤子把手上,抚须笑而不言。其他长老或是驾着飞禽,或是御着法宝,面无表情地跟在他身后。大师兄步仲遥和梅侑昕站在锤子底下,表情如出一辙的疲惫。

“今天叫大家来,是小遥硬要老夫来宣布一件大事。”

项掌门个子小小的,须眉皆白,面上却一丝褶皱也无。他似乎十分在意自己的身高,每回出现在众人面前,都要站在他那把据说是用来敲编钟的巨锤上。

“在说这件事之前呢,还有一件事。小遥托老夫来问问大家,最近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比如说眼睛发红,心烦意乱之类?”

花琼眼尖地看到满脸怨气的步仲遥朝掌门挥舞拳头,大喊“到底谁是掌门”,旁边的梅侑昕连忙拦住他,似乎在劝“算了算了”。

下面的弟子们七嘴八舌地回答:

“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说啥呢,有就是有。只不过就那种程度,呵呵,连玉弦双耻的一个音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