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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人儿动了动,一脚用力踹在他腿上,愤愤地低声道:“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一阵磨牙,叹息道,“算了,栽在你手上就是了。”声音中不无悲凉。封朔眉开眼笑,可以想见小人儿捶胸顿足的后悔样儿,但便是如此,亦是可爱到极点呢。

拂晓

因为桑榆才十九岁,不得不等待几个月才能进行公证,犹是如此,封家依旧一片忙乱,封老一副老怀大慰的神情,任谁都看得出来。上上下下,都为着这个消息忙得人仰马翻。

桑榆顿足叹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封朔只是笑,时不时抱住亲上一亲,心满意足的样儿,看得桑榆恼羞成怒,伸足踢去,他也不避,任由她闹,实在是气的狠了,就好声好气慢慢儿哄,拉到房间里面,出来时桑榆眉梢眼角春意流转的俏样儿,看痴了一干年轻男子,气煞了个乱吃飞醋的男主人。

媒体长篇累牍的报导,什么“新世纪仙度瑞拉“啦“麻雀变凤凰好戏上演”啦“豪门之恋”啦

,过程之曲折香艳,手段心计之复杂决断,不得不令人感叹。版本众多,什么晚会相遇一见钟情,青梅竹马家庭变故相见之后毅然相恋,初恋无果旧情复燃,报仇雪恨浪子回头,真真是比连续剧还要精彩。桑榆每日抱着报纸看得津津有味,对比自家经历,大为感叹:“哎呀,原来我们之间这么艰难啊,你居然还为了我这个狐狸精抛弃江山哦?”

封朔把她连报纸一并扯进怀里,一眼看去,标题分外显眼“封家少爷不爱江山爱美人”,不由调侃:“你才知道?”桑榆摸摸他的脸,怜惜地道:“唉,真可怜,惜惜哦。”作势亲了一记,封朔不依地追上,唇儿紧贴,舌儿相戏,只觉得魂儿都彼此交融,亲密无间。桑榆轻轻捶了他一下,算是抗议。封朔满足的叹息了一声,笑道:“我们去欧洲,随便找个小镇子,住上几天,边走边玩,好不好?”桑榆眯上眼,微笑;“好啊,我们到处走,哪里有风景,就停在哪里-----”

寻了个空子,急急赶到龙兆瑾那儿,一去,便迎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轻笑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你总该对我说说罢?自个儿女儿被人拐跑了还不晓得的,我可真真是糊涂老爹呢。”桑榆扑到他怀里,扭股糖似的又是拱又是磨,撇嘴拧眉:“还不是那个死家伙啦,我也不晓得怎么被他一哄就答应了以为只是说说嘛,谁晓得竟闹得这么大呢。”

龙兆瑾何等精明,看她说话时眉眼间那股子柔情似水,提到“死家伙”时甜得滴出蜜的语气,摆明了打情骂俏,不由失笑,倒真个有些惆怅,真真像是嫁女儿一般,又是欢喜,又是对那个幸运的臭小子极是嫉妒-----自个儿养了十几年的女儿,今儿个倒白白便宜了这家伙,哪能够不生气呢,更何况----竟连个招呼都不打的!

桑榆何等晶莹剔透的人儿,忙缠上去,甜嘴蜜舌哄得龙兆瑾眉开眼笑,道:“好狡猾的小家伙,现在就心向着自个儿夫君了?那以后可怎么着呢,我这做父亲的,以后不就不看在眼里啦。”

桑榆撇了撇嘴,眼波流水样一转,娇嗔的飞了一眼,哼道:“谁这么说呢,我心里头最亲近的,可还不是爹爹您么?这要是受了欺负,我呀,最先想起的,就是爹爹,”笑吟吟的缠上去,悄悄儿的道,“别人我不管,爹爹定然是永远护着我的,对不?”

“小家伙,我自然是要护着你的,”龙兆瑾叹息道,这已经是第几次呢?小家伙总是在不经意间寻求他的承诺呢,不准背叛,不准离开,要永远的爱我护我,像是在命令,但又潜藏着微微的恐惧。亲一亲小家伙,龙兆瑾心底悄悄融化,这是小伊的女儿,小小的,古灵精怪的,像她一样的小家伙,“你可是我龙兆瑾的女儿呢。”

“就这么定了,爹爹只准疼我一个!”兴高采烈的小家伙得意洋洋的宣布,攀着龙兆瑾的脖颈,偏过头去,神情很是娇俏,“除了我,不能有别的孩子哦,还有,不准对别人比对我好!兆瑾兆瑾,你答应不答应?”

小家伙对亲情竟是异样地执着呢,一直以来淡漠的小家伙,为什么对于亲情,这般渴求呢?

龙兆瑾沉吟着,微笑道;“小家伙, 这么会吃醋,也不怕人笑呢。有你一个还不够,再来一个,可不就折腾死了?”

桑榆不依地低哼,大发娇嗔的模样儿看得人痴迷,龙兆瑾但笑不语,由着桑榆任性,下定决心要教她快快活活过一辈子,心底反倒轻松许多。

“你说我们去请谁呢----”封朔话语间看到桑榆已经闭上眼,整个人缩进自个儿怀中,不由闷笑,上床熄灯,慢条斯理道:“小乖,不可以食言而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