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在自己毫无觉察的情况下,照着何如许准备好的台本演了一出戏。
在把录音交给费长槐之前,何如许失眠了一整夜,趴在窗台上一支接一支抽烟。
他曾经给钱郝充当打手,整过苏晋江两次。那时候他没怎么犹豫,也没太大的心理压力。
但是这一次,事情的性质完全不同。这是下了死手了。这个事情一出来,不光苏晋江要臭掉,于飞也好不了了。这就是个粪|坑,被拖下去的人一个都别想再干净,包括何如许自己。
有那么一会儿,他想,于飞这么单纯的一个人,要是知道自己被人利用,把苏晋江害得这么惨,会不会受不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想,操,活该,单纯个几把。傻缺就应该多被人坑两次,才能长个心眼儿。
又过了一会儿,他想,既然费长槐现在要倒了,自己干嘛还抱着这棵烂树不撒手呢?
然后他自己回答自己,他没得选择。如果他不干,费长槐有的是手段收拾他。辛秦是有些背景的,费长槐下起手来还能这么狠,事先没让辛秦得到一点儿风声。他何如许要什么没什么,费长槐如果想捻死他,连根手指头都不用动。
从跟着费长槐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退路了。
他只能赌一把,赌费长槐这一次能应付过去,“耀峰”能再多苟延残喘几年,直到何如许翅膀子硬了,能够飞到另一棵更大的树上为止。
无数想法在脑子里兜兜转转,像个无底的旋涡把他吞噬。
不管何如许经历了怎样的心理历程,他最终还是把录音原样交给了费长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