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檀依旧抓着他,手指的力道一点儿没减轻,“可是你说过,你看到那个场面的时候曾经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会在那个时候结束。”

的确,当初他预见到自己站在高台上的时候,同时袭来的还有一种强烈的预感——“结束了”。

有什么东西将会在那个时刻终结。

他一度认为那会是他的生命,为此担忧了很久。但随着那个日期的临近,他心中开始生出一种新的想法:似乎那即将被终结的不是有形之物,而是他内心某种无法被他人观测到的东西。

会是什么呢?

或许是他的自信心,或许是他的演艺生涯,或许是他对“人生赢家”的憧憬。

或许他的“竞选演说”因为某些原因被彻底搞砸了,不但使他无缘奖项,而且使他深受打击。

苏晋江又看了一眼图片上的展望台,想象了一下自己站在台上的场景,只觉得微微地眩晕。

站在那个高度,就意味着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审视和评判。

一部分的他似乎隐隐地兴奋着,渴望着一个既真实又完美的自己,被无数或质疑或期许视线打磨,被无数或热烈或羞涩的心灵倾听。

另一部分的他则怀着恐惧,害怕会有某种未知的恶意潜伏在黑暗的幕布后面,等待他一走到那个高台上就会将他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