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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来莉莲一直想要出国散心,逃离她悲惨的婚姻,但她不敢将心爱的小男孩交给孩子的父亲照顾,因此始终无法成行。

“亲爱的琼安,妳的脸色太苍白了──或许我们该要求车夫在下个客栈暂停,妳可以在火边烤烤火、吃些东西?”

“不,谢了,板板,我只想尽快赶到卫克菲。”

琼安抬起头,瞧见老妇人紧皱的眉头,心生愧疚。她应该多为板板着想,不是只考虑自己急于赶到卫克菲。硬拉着板板离开温暖的柏萨诺,回到冷湿的英国已经够折腾她了。“转念一想,这或许是个好主意。如果客栈有房间,我们甚至可以停留过夜。”

“我相信客栈一定能够为卡波利伯爵夫人找到房间的,孩子。问题在于,妳究竟会不会用到床。”

琼安的身躯轻颤。板板太了解她了,自从得知莉莲的死讯后,她就不曾睡过好觉,她怀疑她再也不能了。想起莉莲,她的眼睛再度蒙上湿气。可怜的莉莲!

琼安怀疑莉莲的丈夫契尔要为她的死负责。她知道这样的怀疑十分无稽。她甚至不知道莉莲是怎样去世的──因为生病或是意外?但在接到欧爵士冷酷的来信后,她一直无法甩脱心里的疑虑。

欧爵士在信里说得极少,信中的措辞冷漠指责,彷佛她应该为莉莲的去世负责。她一再重读欧爵士的信,由刚开始的震惊不信,直到不情愿地接受。现在她甚至可以将一字一句默记于心。

亲爱的琼安:

我遵照莉莲在遗嘱里的要求,将她的遗物寄给妳。我和妳的表婶经历了好一番挣扎,才做出这个决定。我们一点也不赞成妳们的书信往返,但既然她是已婚妇人了,我们也不好干涉。因此我们极不情愿地割舍了嵌有莉莲童年肖像的项链,遵照她的心愿寄给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