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燃摇摇头:“你啊……”
说了却不知道到底在叹息什么。
许沐歌拒绝傅燃送她回家的提议,自己一个人慢慢地走着路。
不知不觉就走上了跨江大桥,桥下的是浩荡的江水,身边是川流不息的车群,头顶是被霓虹灯照亮的夜空,风突然变大了,吹得她黑发飞扬,雪白的裙摆也被吹起融入夜色,她整个人和风和夜融为一体。
她的脚步愈发快了起来,越来越快,到最后已经一路小跑,裙角飞扬,扬起随风掉落的水珠。
她孤独地奔跑在黑夜里,一路向前跨过大桥,仿佛只有跑得再快一点,所有的不痛快的、愤怒的、伤心的情绪才会被甩在身后。
那些离开的,未出现的,迟到的人,总是有正当理由的,等一切平息,他们都会平静又愧疚地坐在她面前,跟她讲述那些迫不得己的大道理。
她几乎能够预想得到那样的场景,甚至能猜想到自己的无从拒绝。
但她从始至终,想要的无理由的被偏爱,终究是无法被实现的美梦。
黄欣语说她本该与她一同沉入黑暗,只是有人为她编织了幻梦,她此刻多希望她说的是真的,那她宁愿永远沉醉不复醒。
混乱黑暗的夜晚,她昏昏沉沉发起高烧。
是不放心她的陆琪薇半路折返她家时才发现的,许沐歌生病的时候会有小脾气,但不清醒的时候却很乖,小小一只蜷缩在沙发上,是防备和自我保护的姿态。
陆琪薇赶走了秦恪,自己留在客房方便照顾许沐歌。
凌晨两点的时候,听到隔壁放纵的哭声,她也沉默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