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长安神色晦暗不明,悄然推开了另一间房门。

角落的小矮凳上放了几根蜡烛勉强照亮屋子,房间的床铺还算干净,没有厚厚的积灰,地上还有扫帚打扫过的痕迹。

看来老人虽然不乐意他们借宿,但还是好心地帮他们打扫了房间。

除了臭没有什么毛病。

祝长安刚在床边坐下,踌躇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

严崆可怜巴巴地站在门口,见祝长安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立刻后退,“哥,我就在门口不进来行吗,我保证不踏进屋里半步,绝对不出现在你视线范围内。”

祝长安却突然笑了,撑着下巴像坐在王位上的君王,“怕什么,进来吧。”

严崆一头雾水,这个男人怎么喜怒无常,刚才差点没掐死自己,现在又笑眯眯地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该不会是精神分裂吧?

要不是他实在是不敢一个人去别的人家借宿,不然他也不会受虐狂一样又跑回祝长安身边。

“把蜡烛熄了。”

严崆经过小矮凳的时候祝长安让他把唯一的光源熄了,尽管万般不情愿,他还是听话照做了。

失去了蜡烛的照明,整个房间漆黑一片,也就只有窗外朦朦胧胧的一点光线透进来,将人的身影模糊。

严崆缩在床尾的一小块地方,一直神经紧绷的他终于有了喘息的空隙,顾不上祝长安,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睡前他往祝长安那边看了一眼。

祝长安好像并没有打算休息,背对着他坐在床头。

半夜吹来一阵阴风,吹得人脊背发凉,将睡意昏沉的严崆的美梦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