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接下来的十数年,但凡听到玄门中发生了可能与丢失物件有关的消息,大家便总是会找这样那样的借口出门查探一番。
他们不说透,陆秧秧也不戳破。
他们满怀希冀而出,陆秧秧就骑着大黄牛送他们离开,他们垂肩丧气而归,陆秧秧就甩着麦穗接他们归来。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即使依旧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但谁也没有停下继续寻找真相的脚步。
就像那夜过后伏尸遍地,为了让他们死后不必曝尸荒野,剩下活着人忍住伤痛,站了起来,不分昼夜地为他们刨挖坟墓。
累瘫了,哭哑了,却没有一个人停下,锄头坏了就换手挖,站不稳了就跪着挖,直到将所有尸体安葬。
就像听闻消息迟赶归来的段峥明将烈酒洒进墓谷时哑声承诺的——
“我们山谷的人,可以死于自我贪婪,可以死于仇家报复,可以死于肆意斗杀,可以死于疾病灾患,但绝不可以死于小人阴谋,绝不可以死得不明不白。”
“不查清那晚的真相,我绝不下去下去见你们。”
“只此一事,不死,不休。”
只此一事,不死,不休。
站在铺子外的陆秧秧看着开始被浓重雾色笼下来的镇子上空,将红绳解开了一半。
在她钻进地窖前,她想的还是“与我无关”,还觉得要小心行事、避免暴露身份引来麻烦。
但现在,她的心情却与那时完全不同了。
也许今天,他们寻找了十数年的那条线终于要浮出水面!
陆秧秧说不好自己是紧张还是激动,总之她全身充满了干劲,即使红绳还有一半束在手腕上,但她头顶上的小碎毛还是被她呼呼躁动的灵力冲得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