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没等陆秧秧激动地把她语无伦次的话说完,程凤已经带着晏鹭词走过来打断了对话。
“美人等不及,便亲自过来了。”
陆秧秧看过去,晏鹭词身上披着的还是那件赤金麒麟的斗篷,将他的手脚都遮了起来,脸上戴着一张由数颗细圆珍珠串成的珠帘面纱,只露出了一双微微晕着粉色的桃花眼睛,还有他额前那片用鲜红染料勾画的大朵奇异红花。
陆秧秧忽然意识到,他额头的那朵花并不是为了好看才画上的,那是用来模糊性别的咒画。
百年前有个玄门世族在大门悬挂了一幅山巅虎啸图,画中自有灵力蕴藏,怀有杀意之人便会在门前被猛虎所喝,轻则灵力震荡目眩,重则神识直接受损,给这世族带来了数年的平安,“咒画师”一派就此声名大振,被人追捧。据传最厉害那些咒画师甚至能绘出画中幻境令人沉陷其中。
但咒画的要求极高,需要极为精细的画工和极为精妙的灵力掌控才能让其发挥作用,如今能在玄门中留下名号的咒画师都在逐渐年迈,人老手抖,便画不好了,而年轻一代的咒画师却还没有成长起来,青黄不接,让咒画师变得更为珍贵。
在这样的时段中,晏鹭词额前的咒花虽不能说画得有绝妙,但他会画咒画这件事本身的价值就很高了。
陆秧秧盯着他的额头,心说这也太离谱了。
符术。音律术。咒画术。玄门中最为偏门几种术法他竟然都有所涉猎,陆秧秧觉得,以后就算他说他还会正道至尊玄天盟的镇海剑法,她都不会觉得惊讶。
她嘀咕的这段时间,晏鹭词也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没说什么,只是把他的赤红绣金斗篷解开,兜到了她的头上。
为了让故事更逼真一些,陆秧秧有意把外袍弄得旧了一些,肩肘的地方都被磨出了毛边,在一众打扮得花团锦簇的少女中,的确看着有些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