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余音荡出了轿子,陆秧秧带着笑脸盈盈的绣娘下了轿。
轿夫门果然还是没有看到绣娘,等晏鹭词最后下了轿,他们就抬着空轿转身离开。
而绣娘进了院后,也丝毫没有露出异样。
“您这府邸可真气派。”
她指向池塘:“这假山嶙峋有致,想必是出自名匠之手。”
她又指向之前被晏鹭词拎出来的兔子笼:“我在许多府宅中都见过这品牡丹,但只有您府里的开得最好,想必是有专门的花匠精心照料吧?”
……
一顿十分用心的夸赞过后,她指向了院子角落水井旁的圆凳,“我知道贵府的规矩,您将针线布料和绣样给我,我便在这凉亭中绣。”
陆秧秧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幻术中看到了什么,只能不管她说什么都附和着“嗯嗯嗯。听她要绣花了,她终于松了一口气,马上回了屋子拿出了所有的针线,和绣花撑子一起递给她。
绣娘连声又赞了这布料、绣线和绣样,随后便再不出声,专心地守在井边绣花。
见没了事,陆秧秧回了屋子。
晏鹭词本来一直站在院子门口看着她等她忙完,见她回了屋子,他才开始往里走,边走边嫌累赘地随手把头上的钗环珠翠丢了一地,怎么看都还是地痞混混的样子。
陆秧秧听到钗子落地的声音,真的很想冲晏鹭词训两句,但她最后只是盯紧了从钗上磕掉后滚进池塘里的一颗翡翠珠。见珠子足够大,鱼吞不下去,她就收回了目光。
她已经反省过了。
她干吗要管晏鹭词呢?
他懂不懂事、教养是好是坏都跟她没有关系,他最好一直都表现得很坏,暴虐!杀人!作恶多端!这样她把他带回山谷关起来以后才不会有一丝动摇出现!
她正想着这些,晏鹭词就进了屋子。
他头上的宝钿花钗几乎都被他扔完了,头发散开着,只有几颗红玛瑙的小珠子还挂在发间没有掉。
他就这样直接走到了她面前。
“小师姐,我还想要。”
陆秧秧忍不住又盯起了他头发上的那几颗要掉不掉的小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