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她恨河川先生也是理所当然。
果然是典型的坏人。明明做错事的是自己,但错却全是别人的。
陆秧秧:“您不如详细说说那晚。”
“那晚……”
老媪陷入了回忆,脏黄的长指甲挖进了树枝里。
“那晚,娇娇哭得很凶,奶娘被赶了出去,没人哄她,我被吵得头疼,就让我的侍女把娇娇抱出去、离我远一些……我喝了安神汤,睡着了,又被吵醒……到处都是死人,程恩他疯了,他抱着琴,琴灵线就像是蛇,从胸口穿过去,我爹就死了,一个一个,全倒下了……”
她垂着头,整个人都在颤抖,“我想逃出去,可没人能出去,外面也听不到、看不到我们府中的情形……那是我们柳家琴乐术中的‘困鸟’!他竟敢偷学我们柳家的法术!那个畜生!!!那个畜生!!!”
陆秧秧:“……”
你能算计他的,他却不能学你的,这可真是不讲理。
但她当然不会跟老媪讲这个。
“好,我知道了。”
看老媪的情绪快要崩溃,再这样下去很容易引得别人注意,陆秧秧干脆地断了她的话,“程恩的确很不是东西,我愿意试着去杀他。”
“可是,”她又试探着说,“就算我决定帮您杀了程恩,我也要能找得到他的人。据我所知,他这几年几乎都在闭关,都没怎么出来过……”
老媪:“不可能!是你没有认真找!他这段日子便在这街上出现过好几回,就算他刻意改了声音,我也不会听错!”
陆秧秧捏着糖葫芦棍儿的手指一紧,一时间数个念头浮起,说出口的语气却没有变化。
“他来这街上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