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愫音的声音越来越弱。
最终,她的声音和气息一起彻底断了。
陆秧秧松开手,看着柳愫音的尸体无力地歪倒,思绪却还没能从她听到的这些字中走出来。
她听到的实在有限,前前后后再三梳理,也只能大概猜一猜。
……或许,在二十年前,程恩曾密谋让一个人毁掉声音、冒充某个身份混进山谷,去帮他偷取‘画皮’?
但既然‘画皮’并没有在二十年前被偷走,是不是就说明那人早就已经被处理掉了,甚至可能根本就没能混进去?
想到这里,陆秧秧突然意识到,柳愫音对这段秘密的看重,让她下意识也变得对此十分重视,急急切切地想要弄清。
可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这是二十年的事,最多只能解决她对程恩死前那句话的疑惑,对她想要查清的十二年前那一晚的真相却并没有什么帮助。
心神紧绷了半天却没多大收获,不能说是完全白期待了,可确实也有点失望。
陆秧秧叹了口气,起身走向墙角,打算把堆在墙角的草垛抱过来给柳愫音盖上。
结果她抱起一把草垛,草垛中就露出了一个醉醺醺睡着的老头。
仔细看看,还是个她见过的,就是前阵子在卖画铺子里跟她要了酒的画师胖老头。
他这次醉得比上次见面时要更厉害,满身酒气,酒槽鼻通红,睡得四仰八叉,连胖肚皮都露出一截在外面。
陆秧秧在走到柳愫音面前时就感觉到周围有人,所以她当时就下了浑音咒,此时并不担心她们刚才的谈话被人听到,直接弯腰将草垛抱走,盖严实了柳愫音尸体。
眼前挡光的草垛突然没了,肚皮还有点发凉,胖老头的眼皮动了动,艰难地张开眼睛,咂巴着吸了吸口水,随后“嗝”地打了个酒嗝。
陆秧秧没理她,继续蹲在另一边认真铺着草垛。
胖老头慢吞吞坐起来,醉到发花的眼睛终于能看清东西,“咦”地认出了陆秧秧的脸。
“你就是,那个,有好酒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