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已经两个时辰了!”
她怕薛盈骂人,立马喊道,“我现在就去抹!”
说完,她拔腿就跑向了晏鹭词所在的屋子,一点都没有方才捂着脑袋的可怜样子了。
也就是在她迈进屋子的那一瞬间,本来还在淅沥的小雨也停下了。
镇子里这场多年未见的大雨终于下完,阳光迫不及待地穿透开始变薄的乌云,一束一束,奋力地冲进了屋子。
屋子里,晏鹭词还安静地躺在床上,一动都没有动过,漂亮得像一块易碎的白瓷。
但他的呼吸平稳,脸开始有了血色,只有指尖还点发凉。
认真地帮他的脖子上完药膏,又捏了捏他的手指,陆秧秧看着外面放晴的天,把他往外拖了拖,让暖烘烘的阳光烤到他。
随后,她自己也仰起脸,跟晏鹭词一起烤了好久的太阳。
“我要回家了。”
她小声地跟晏鹭词说。
她本来还想说点别的,但是一想到山谷里的家,想到大王和阿花软乎乎的肚皮,还有不知道长得怎么样了的小白花,她的心里忽然就特别得迫不及待,一刻都不想在这里耽误了。
她咚咚咚地跑出去,将晏鹭词画的那幅被他的鲜血染透的阿桃画像收起来,托方为止又画了一幅,然后让张百里送去了镇长的家。
至此,陆秧秧在这里也没什么牵挂了,接下来只要让段峥明把晏鹭词搬进马车就可以启程了。
不过,在让段峥明把人搬进马车前,陆秧秧还是抱着一摞跟她差不多高的棉被,摇摇晃晃地先进了马车,用棉被帮晏鹭词在角落搭了一个软和的窝,然后才让段峥明把他放到了上面。
晏鹭词的旁边,放着的是之前镇长送的青梅。
竹筐里成堆的青梅緑澄澄的,看着就口齿生津,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