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马上解开晏鹭词手腕上捆着他的布料,力大无穷地一把将他抱起,一阵风似地冲进了薛盈南山峰的小竹楼。
“他在发烧!”
陆秧秧把晏鹭词放到薛盈给人看病的竹板床上,扬着脸向里间喊:“烧得很凶!”
薛盈还在里间的铜镜前。
她今日梳了高髻,花了些时间,故而在陆秧秧冲进来时,她还未来得及梳妆完,只能挑了片杏花面纱戴上便疾步往外间赶,鬓边蝉翼般的金薄小凤钗还没钗牢,在她乌黑的发间摇摇颤动。
“怎么会突然发热?”
薛盈走到陆秧秧身边,停下来将凤钗插紧,又把发髻上有些松动的玉蝉小梳重新戴好。
“我给他灌了酒。”
说这话时,陆秧秧很没底气。
“难道他不能喝酒吗……”
薛盈听罢,看向晏鹭词。
第一眼留意到的便是晏鹭词十分不整、像是刚被人胡乱穿好的衣衫,还有他脖颈上十分明显的红痕。
薛盈立即不动了。
她朝着还在慌乱的陆秧秧睨了一眼:“除了喝酒,没做别的吗?”
陆秧秧:“我……“
她的声音渐小:“……我不记得了。”
“什么?”
陆秧秧的声音太小,薛盈都没能听清。
“我不记得了。”
反正事已至此,总归是要说明白的。
陆秧秧捂住脸:“我喝醉了,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