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庆幸的是,那本画册是分上、下册的,陆秧秧只弄到了上册,因此故事在妖女即将把那正道少年剥光、正欲颠鸾倒凤时就戛然而止。
起床后,陆秧秧确认了一下,她应该也只是跟画册中一样在最后停下了,并没有真的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麻烦事情。
但即便如此,在给好像真的失去记忆的晏鹭词灌输了那些奇怪的过往以后,陆秧秧无论如何也没办法理直气壮对着他说出“我喝醉了,俱不认账!”这种话了……
因为多走了一会儿神,药罐里褐色的药汁已经沸腾地冒起了大泡,苦涩的药味直冲鼻腔。
陆秧秧赶紧捏着鼻子灭了火,把药倒进了碗里。
走到门口时,陆秧秧停住脚步,偷偷往里看了看。
竹床上的少年没什么力气,但还是努力坐直,认真地把脸擦干净,然后将弄脏的帕子叠好,放到竹床边的小桌子上。
发现了门边的她,他对着她露出了笑。
此时此刻,陆秧秧仍旧不得不承认,即便她已经见识过了晏鹭词很多的模样,但当他露出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纯粹少年的笑容时,她仍旧会因为他的太过好看而感到呼吸艰难。
因为药熬得太久,药汁沸腾得都差点扑出来,因此盛着药的药碗非常烫,她用了厚厚的好几沓帕子垫着,才不至于被药碗烫到手。
在她偷看的这段时间,热度已经渗过了帕子,又开始烫手了。她连忙走进屋子,把碗搁到床边的小桌上,然后甩着手指降温。
晏鹭词看到后,抓住了她扑棱的一只手,耐心又专注地帮她吹了吹发红的指肚。
他还发着烧,吹出来的气都是热的,论理是没有什么降温的作用,但被他吹过以后,陆秧秧的整只手都酥酥麻麻的,倒是也感觉不到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