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才压下了因晏鹭词而起的莫名情绪,牢记住今天过来的目的,小心地去晃薛盈:“阿盈,你还是帮我看一看他吧。他如果受伤很重,保命的丹药也只能管上一时可怎么办?”
薛盈:“宋谶在山谷里是白吃饭的吗?”
陆秧秧:“我怕晏鹭词看到开药的是宋谶,就不肯好好治伤了。”
薛盈:“你把珠子丢在这,明天我睡醒后会看。等一个晚上而已,死不了人。”
陆秧秧没了办法。
她咬了咬嘴唇,松开薛盈坐了起来,手指轻轻地碰在了被子的边缘。
“阿盈……”
挣扎着,她还是说了出来:“你为什么要躲着我、不愿出来呢?”
薛盈终于听出了她的来意。
她的声音顿时淬了冷意:“你这一晚上折腾来、折腾去,就是为了看一看我现在的样子?”
陆秧秧的手指在被角扣紧:“宋谶说,你不出去晒太阳。”
这句话后,两人之间再无人说话。
满屋只余下竹枝在风中簌簌晃动的微响。
许久后,就在陆秧秧垂目想要松开手指时,薛盈霍然将被子掀翻一旁,坐了起来。
烛光下,薛盈那一头平日挽起后乌青浓密如黑云的头发,此时尽数散开着,却短少得厉害。
发黄干枯的发丝有有长有短、参差不齐,即便是最长那几根,也短得只能扫在肩头。发量更是稀少,若是拢起来,怕是堪堪不过一根手指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