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简单粗暴的剪发方式,最终剪出来的头发,自然是连狗啃的都不如。
晏鹭词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走到她背后,向她伸出手。
陆秧秧在铜镜中跟晏鹭词稍一对视,便看懂了他的意思。
她将手里的剪刀交给了他。
久久无言,只有炉火噼啪的细响和剪刀合上时的轻咻声。
晏鹭词的手虽然灵巧,拿着剪子为人修发却是头一回。
修剪片刻,仍觉得剪子不够趁手的少年少见地皱起了眉。
陆秧秧却觉得他修剪得过于好了。
她乱动了两下,想让他剪得难看一些,被晏鹭词按住了头顶。
“我会给你剪得一样。”
他的这句保证来得没头没尾,陆秧秧却被定住一般,不再动了。
他不清楚很多事情,却在此刻明白了她的心。
山崖半腰的屋子里,烛火一夜未熄。
第二日,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
薛盈坐在被药泥封紧、没有一丝光能漏得进来的屋子里,一刀一刀削着手里已经快要没有用处的双口藕节。
就在这时,随着房门被大力推开,热烈温暖的光汹涌地射了进来。
“阿盈!!!”
“我说过,不要再来找……”
薛盈握紧刀柄扭过头,却在逆着光看清陆秧秧那头短得连耳根都不到的头发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