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曜咬着下唇,把头扭开躲着徐岑的目光:“又不是我让父皇生我当这个太子的。”

徐岑被他气笑了:“不是,殿下也该到行冠礼的年纪了吧,你享受了身份带来的利益又不想承担责任?!连三岁稚童都不会厚颜无耻的说这种话吧。”

袁曜的唇被他咬得发白,他的手指紧紧扣着衣服下摆。他们两个人杵在路上,格外显眼,引得灾民不断瞅着他们两个。

注意到灾民的眼神,徐岑慌忙把袁曜拽走。

徐岑寻了个没人的角落把马栓起来,从包裹里翻出两套洗的发白的粗布衣服逼着袁曜换上。

“这什么?”袁曜指着衣服问徐岑,十分不想换下自己柔软的锦袍。

“不想死就换上!”徐岑十分怀疑景安帝把他扔过来是给他看孩子的,之前袁曜在他哪儿攒的点好感就快消耗没了。

徐岑此次出来的急,路程又远,没舍得让爱马鱼子陪他受苦,索性就在驿站随便牵了匹马。现在这情况,他和袁曜身上留的东西越少越好。

徐岑牵马就往出走,边走边问集市的位置。

袁曜多多少少猜到了些他的用意,既然景安帝没让他们以钦差身份过来,必定是要他们来体察民情。

人家都穷得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他们两个穿着锦缎牵着肥马,怎么也不像个灾民的样子。

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一回事儿。袁曜还是很不想卖了他贴身穿过的衣服的,把穿过的贴着皮肤的衣服卖掉这种事情,说说就好羞耻啊。

灾荒时候再好的东西也卖不上价,这年头有口饭吃比什么都重要,把马和衣服卖了之后这两人总算不那么显眼了。

快走到一条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必备的小暗巷时候袁曜蹲下去捡了颗石子儿扣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