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岑右手也没闲着,他又一次敲响了房门。

这次妇人出来开门时满脸都是怒意,她眼中似乎闪烁着仇恨的火焰。袁曜二人对视一眼,心里咯噔一下,有事情。

徐岑在妇人开口驱赶他们之前抢先说道:“大娘,我弟弟一天吃过饭了,他从小身体就弱,我们俩刚从土匪窝里逃出来,您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们吧。”说着他还给她看了看挂在他身上的袁曜。

袁曜本就生的白,离京之后一路奔波,加上吃不好睡不好,现在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徐岑这话九分真一分假,是最容易被人相信的谎话,加上他们二人都长相周正,更是取得他人的好感。现在袁曜手腕被徐岑死死攥着,他整个身体一大半挂在徐岑身上,看着还真有那么几□□体不好的意思。

中年妇人犹豫半天还是退后一步,把门留了一道小缝,说:“那你们进来吧。”

妇人踱步去了厨房,端出来一碗炖成黑色的野菜汤和两个干硬的玉米面饼子。

“山里人家,没什么好吃的,你们将就将就。”

徐岑满口称谢,接过饼子就要吃。袁曜暗中拧了他一下,瞪他一眼,而后连忙向妇人道歉:“大娘使不得,使不得啊!我们借宿就很麻烦了,怎么还能吃您的东西呢?”

这年月,一口吃的比金子还重要。袁曜断不敢承一个陌生人这么大的人情。

妇人挥挥手,有些不乐意道:“叫你吃就吃,磨叽什么?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样子,莫不是嫌弃我这菜不好吃?”

袁曜叠声说着不敢,也伸手拿过饼子开咬。说实话,这东西是真的难吃,以难以下咽来说根本不为过,但是就着野菜汤两个人还是吃了个干净。

老妇人的屋子里没点蜡烛,随着天色一点点暗下来,她搬了把木条钉成的板凳坐着,手里摩挲这一根雕工粗陋的木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