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曜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了一套衙役的衣服套在?了身上,腰上别了一把长剑,挂上腰牌,倒是有几分意思?。

王斐然想要前去敲门被袁曜拦住,袁曜轻声说到:“我来。”

谁知这李府的大门竟然是虚掩着的,袁曜一推门便吱呀一声开?了。

李府内的陈设同袁曜见过的其他宅邸完全?不同,若非要寻出一个词来形容那边是萧条,墙上的杂草生得不错,庭院里的花倒是蔫的别致,整个院子皆是荒郊野外的景致。若非野草中间有一小径,袁曜都?会怀疑这处宅子荒废了许久。

沿着小径,袁曜二人来到了卧房外。卧房门倒是锁好?了,袁曜敲门,里面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良久,门才打开?一条门缝,里面有个中年男人探出头来。门里人衣衫不整,中衣松松垮垮,肩膀上披着的褂子往一侧倾斜,眼瞧着就要掉下去,这人眼睛都?没完全?睁开?,嘴里含糊不清的问了一句:“谁啊?”

袁曜上前一步扒住门缝,从门缝里把腰牌亮给他看,这人一看请腰牌顿时清醒了,连忙想要关了门,奈何袁曜先他一步,两只手牢牢把住门把门打开?。袁曜笑到:“诶,李大人,可没您这么个待客之法啊,这客人连口茶水都?没喝上,您这就送客啦?”

李居明只得退后叫二人进?来,床上的纱帘半遮半掩隐约透露出一具女性的轮廓,袁曜只瞥了一眼就面红耳赤,不敢再看。

王斐然向李居明拱手行礼,说道:“大理寺办案,还请李大人多多担待。”李居明看着那腰牌心里暗自叹气,叹自己气运不好?,造孽呦,他是在?哪儿招惹的这两尊大佛哦。

李居明给二人各自倒了一杯茶水,茶汤颜色浑浊,一瞧就不是什么好?茶叶。袁曜打趣到:“在?下竟不知道李大人居然清贫至此。”

李居明老脸一红,嘿嘿一笑。想来也知道,美人,美酒,哪个不费钱?李居明的俸禄,除去这些花销,剩下的能够家里人吃喝都?难。李府没有仆役也是因此。

寒暄过后,便应该说正?事?了。袁曜把腰牌放在?桌上,开?门见山:“听说李大人家近来有事?发?生?”

李居明唯唯诺诺,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袁曜把腰牌拿起?来在?手里,又“不小心”落在?了桌面上,腰牌碰到桌面发?出声响,李居明被吓的抖了三抖,忙道:“您别,我说还不成吗!诶,这都?是家丑啊,家丑!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刚回来几天就犯了老毛病,他那妈妈不知道怎么教?养他的,小小年纪竟然染上了偷瘾,还和外面勾栏里的兔儿爷不清不楚,回家没几日就开?始把家里钱往外拿,诶,我也是没办法,给了他银子把他打发?走。谁知道这小兔崽子人心不足,得寸进?尺,上次他竟然又来要钱,我上了年纪拿他没办法,就寻了两个帮手把他赶走。谁知道,这小兔崽子连这两个人都?不敌,竟是被乱棍打死了。我这怕出事?端,正?巧当下常有官员家属失踪,我这也算个官,就想着报官了,也好?躲过这牢狱之灾。”

“哎,糊涂!”王斐然长叹一声,顺势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敲了下桌子,杯子里水洒出来,一声闷响倒是把李居明吓了一跳。

袁曜抄起?桌子上的腰牌,转身离开?。王斐然瞪了李思?明一眼,转身跟上,待出了李家大门方才低声问道:“殿下,此事?如何?”

袁曜正?把腰牌别回腰间,说道:“先不管他说的真假,先把人抓起?来,这人竟然能杖毙自己亲子,手段狠辣令人咋舌,并且这杀人罪可比报假官重,数罪并罚,他的官职也救不了他。他肯亲自承认罪行,想必是有更深的隐情不想我们知道。先拘押起?来。”

等李思?明再看见二人时他就在?大牢中了。李思?明扶着牢门的栏杆看着门外的王斐然说道:“大人,我是无辜的啊,这打人的不是我啊,怎么就把我抓来了啊!”

王斐然冷眼看他,说道:“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你是主?犯,不抓你抓谁?”

袁曜蹲在?牢门外头,与?李居明平视:“说吧,你儿子埋在?哪儿了?”

李居明向前探身,在?袁曜耳边小声说出了一个地址。而后说道:“大人,您可要还我一个清白?的啊,我真的是冤枉的啊。”

李居明好?美酒美人,每月俸禄悉数送与?秦楼楚馆,风流名声就连袁曜也有所?耳闻。听闻那前不久认回来又被绑了的倒霉蛋就是这李大人的一桩风。流韵事?。袁曜虽说是太子,可是常年深入简出,并没有多少人记得他的长相。因此,袁曜出来查案也算是十分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