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柜里的书倒是不多,摆放更多的是容羽亲手捏的泥塑作品。

没有工作的时候,容羽会关上书房门,独自一个人在里面呆很久,有时候他会揪一坨泥巴再捏出个什么,有时候什么都不做,就只静静地看着满墙的物件,发呆

一个又一个微缩的场景,被他精心地上了色,更是栩栩如生,集市、楼阁、亭榭、花园,繁花似锦,绿树成荫。

江南凌波庄,魔教黑风谷,两者之间隔着遥远的距离,坚硬的城墙高耸入云,将正邪两派坚决地分开。

容羽不仅仅捏了那些死板的建筑草木,他还捏了人。

凌波庄的家人,魔教的教徒,衙门的官员,客栈的伙计,集市里的小商小贩

所有的人都活生生地刻在他的脑子里。

唯独没有严逍。

那个不仅刻在他脑子里,更像是刻进他四肢百骸的人,让他活在失望和恨里的那个人。容羽拒绝再看到他,即使他是一个小小的看不清面目的雕塑都不行。

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这些精美绝伦的泥塑作品,是他残缺的上一世的所有生活。

他把上一世的生活摆进了书柜里,以此来减轻超忆症带来的痛苦,可用处不大,痛苦没有减轻,严逍也没有被他忘记。

容羽走过去,拉开遮着落地窗的白色纱帘,铺天盖地的金色光线铺了进来,细尘在光线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