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逍像是忽然卸下了一副很重的担子,全身放松地靠向椅背,笑了起来,“你信就好,信则有我觉得那些死在我手里的人应该也会重生吧,要是这么想的话,我的罪孽感会减轻很多。”

容羽看着两个空汽水瓶,站起来,去冰柜里又拿了两瓶,撬开瓶盖插进吸管,一人一瓶。

大妈端了一盘黄澄澄的春卷过来,放在两人之间,春卷吱吱吱地冒着油香。

“谢谢。”容羽抬头冲大妈道了谢,再把盘子推到严逍面前,“这个好吃,你尝尝。”

严逍伸筷子夹了一个,放嘴里嚼出脆的响声。

容羽这会儿脑子还是乱的。

当内心的仇恨有一个明确的目标时,那些恨意会有一个出口一个去处,心态还能微妙地平衡着。

但当容羽忽然发现,上辈子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仇恨的源头变成了自己,他慌了,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

更不知道该以一种什么心态来面对严逍,容羽匆忙地垂下眼皮,掏出手机来刷,手指在手机屏上机械地划着。

也许不是这个样子呢?这就是一件死无对证的事情,严逍说什么就什么吗?他又不是没骗过他,比如他魔教少主的身份,瞒了他那么久

容羽抓起汽水喝了一口,一抬眼,正好对着严逍黑亮的眼睛,他抿抿嘴,“你说你以前保护我?”

“是啊,我可喜欢保护你了。”严逍答。

“那时候我比你大,你又说我会做武器,那我应该很厉害,你拿什么保护我?”容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