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站在树荫下,从越来越难以入耳的咒骂声中,拼凑出了整件事情的轮廓。

跟张飞说的大差不差。

黄老六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人走远了一点,靠在门边,低着头,不停地在手机屏上划拉。

容羽和严逍该知道的已经都知道了,他们安慰着老人,显然没有任何作用。

必须抓紧时间,于是他们不再过多停留,起身走出小院,顺着来路往回走。

“还是得找他老婆再聊聊。”严逍胳膊一扬,挂到容羽的肩膀上,“不能偏信一方。”

“是的,两边都要聊,”容羽点头,“你发现没,老两口都没怎么谈到他们儿子,也没说孙子,只在说钱。”

严逍呼出一口气,“对呀,太穷了,穷地都顾不上考虑别的了,他们只能想到钱,因为这是他们最需要的东西。”

“那个带着两个孩子的聋哑妈妈也需要钱,”容羽说,“两边都是可怜人,还是一家人,现在闹成这种针锋相对的样子又说不出谁对谁错,就挺无奈的。”

“这件事在你心中有偏向吗?”严逍问。

“没有,”容羽摇头,“在我分不出对错的时候,记录下来就好,我只用确保真实。”

“你这么冷静的?”严逍问。

“记者需要冷静。”容羽说,“你们律师不也一样。”

两人正讨论着律师和记者的相同之处,黄老六在后面拍了拍容羽的肩,“哥,你们想不想去看看鹏程矿业的矿洞?”

“你可以带我们去看?”容羽停下脚步,转身。

黄老六:“当然,我可以先带你们去看一个废弃的,再去看一个正在采矿的。”

“行,现在就去。”容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