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晚上一遍遍对付计算题,不厌其烦地练习某一特定类型的化学题,收货着小有进步的欢喜,第二天去上学的时候,喝进去的粥滚烫,脑袋里的知识新鲜。

讲课如同念经的化学老师无精打采地喊我起来回答问题,我终于不用驼着背低下头面对一室无言的难堪,虽然题目并不难,但那是我胸膛里慢慢生长的自信。

那时候我的同桌还是黄明嘉。黄明嘉是全国初中生英语竞赛比赛拿了奖才进的一中实验班,她得知自己进了理科实验班之后,当天晚上就想找根绳子上吊。

她数理化都学得不好,除了英语高分不下,没有任何一科跟得上平均水平。

我尚且还能挣扎着奋进,她结结实实垫了三年的底。后来她参加了很多英语比赛,换来了i大自主招生机会,自主招生中表现出色,成功进了i大学习英语专业。以她自己的裸分,她是绝对考不上的。

我和黄明嘉真是一对难兄难弟,江淮岸边的城市,不够南,也不够北,没有气候眷顾,也没有暖气照料,冬天的晚自习,无比漫长寒冷。

那个时候,我们都很怕考试,一是害怕面对实力不足的自己,二是一旦考试,就要占去半个晚自习,刷题就得回家,不写任何题目的代价就是在下一次考试之中丢足了脸,排名又要下降。

何建国冷着脸抱着卷子进来的时候,我正算物理算得焦头烂额,无论我怎么回头推,我都算不出参考答案的得数。

黄明嘉正坐在我旁边,生无可恋地对付向量,草稿纸翻页的声音大得惊人,可见她有多烦躁。

我偶尔看一眼前排的弗明言,我格外注意他之后,发现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真是大得不敢想象。

他暑假的时候,《重难点》《考点》都有领略过,甚至找出了前几个版本的资料书,一一翻阅,做题量大得惊人。

他好像有无穷无尽的精力可以学习,对待题目的热情从来都没有熄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