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早读课,我已经坐在桌前背《滕王阁序》了,他忽然甩给一大包红纸包的东西,沉甸甸的。

我摸了摸,是一个个圆饼一样的东西,软软的。他跟丢炸药包的勇士一般,梗着脖子不肯回头看,冷若冰霜的神情只有通红的耳朵根出卖了他。

我忍不住戳了戳他,“这什么呀?”

“柿饼。”他耳朵根上的红色已经蔓延到了脸。

我奇怪地问他:“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我外公说我吃女孩子的早饭不要脸,叫我带给你。他自己晾的,小老头,还挺厉害的。”

我很配合地说,“好厉害呀。还晾什么呢?”

“萝卜干,梅干菜,还有马齿苋,你知道吧?齁咸齁咸的,个小老头,味觉肯定坏了。

你说,耳不聋眼不花的人,怎么这么重口味呢,哎,咸死我了。

就这个柿饼还行,我都吃腻了,才带给你。不是我特意要带给你的,是我外公要特意给你的。”

我很无语,把柿饼塞到了书包里。

弗明言家晾的柿饼确实味道很独特,不是特别甜,但自然清新,满是回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