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戳戳前排的黄明嘉,黄明嘉烦躁地回过头,看见了这么没出息的我,吓了一跳,立马站起来,静悄悄地带我出去。

走廊上的风真的很冷,黄明嘉就抱着我,我哭一句,她哄一句,她像个小妈妈,一点一点给我底气。

我也不知道高三的我心里面怎么会有那么多绝望,我觉得我跟全世界都要说声对不起,我不应该一意孤行一定要参加竞赛,我对不起父母,也对不起自己。

弗明言在教室里坐着,应该也是关心的,他把我当朋友嘛。

他不知道从哪里整来一颗糖,浅笑着出现在我面前,“别哭了,吃糖啊。”

他摊开手心,悠哈的牛奶糖,我拨开糖纸,塞到嘴里,含混不清地说:“谢谢你。”

他静静地站着,说:“没有一考定乾坤的说法,才一模,才冬天。李愿,你放心。”

我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那完全是下意识的,我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他没有撒开,反而回握了。

他的手掌心很热,却是干燥无汗的。他的手比我的大得多,几乎是包住了我的手。

我不敢看他,却依稀知道,他正在看我。那一瞬间,我的心前所未有得跳得快,比他捏我脸时还快,比他突然凑过来在我的卷子上写写画画还快。

但是,我忽然意识到在抓早恋,如果监控那头正好坐着主任,我会把弗明言拖下水,我立刻松开了手。

哭到这个时候,我也不想哭了。

我远远地却看见季子期带着老何来了,老何上火地说:“怎么回事嘛!不是才开了班会,才一模呢!”

老何把哭哭啼啼的我领走了,我一边跟着他走,一边感谢黄明嘉、弗明言和季子期,又觉得庆幸,我没有抓着弗明言的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