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三天收拾一次卫生,因为外人总是随便进他的房间,他从来不敢乱丢东西。

“不能在外人面前不体面。”他这样说。

弗明言此次停课回家,没有父母支持,他不敢打电话告诉他们,因为说服他们要花很长时间。

从小到大,最关心他学业的只有老师们,但是老师不是亲人。

弗明言孤军奋战很多年,以往他做什么都一帆风顺,可是他面临未知的体验,也会害怕,也需要有人支持。

所有的老师都不敢担责任,对于他停课两周的决定都是说由他自己决定。

他今年十六岁,他能决定什么呢。是决定自己的前途,还是决定自己跌宕起伏的心。

“季子期他妈妈什么都为他操办好。一中的自招我是从他那里了解到重要性和行情的,其实后来那些补课班老师都告诉我了,但是你明白吧,老师告诉我的,我很希望也有人也能提前打听了告诉我。”

我和他隔的距离越来越近,我父母一直在身边,我无法体会他的感受。

他告诉我这一切的时候,神态一直都很平静,我反而听得鼻子酸酸的。

我只能说:“你别哭啊。”

弗明言奇怪地看着我:“我哭了吗?”

我轻轻地问他:“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那一瞬间我的心在狂跳。

弗明言想了想:“我身边的朋友基本都知道我家庭情况。我觉得你是我的朋友,所以就想告诉你。”

我呼出一口长气:“我……”

“我每次心情不好,就像祥林嫂一样抓住一个人就一直说,一直说。你会不会嫌我烦?”他这句声音格外得小。

我睁大眼睛:“不会!我绝对不会嫌你烦的!我每次骚扰你,问你题目,你还不嫌我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