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床上的人痛苦,伺候的人也痛苦,彼此折磨,我整夜整夜睡不着。

夏天的夜晚,医院走廊里有时候空调不灵敏,热睡着了,又能出一身冷汗。丁海灵又来找我。”弗明言痛苦地闭上眼睛。

我不知道,我通通不知道。我不了解他当时的痛苦,何谈关心,我输给丁海灵不仅仅是美貌和脸皮,还有时间和陪伴。

我虽然从来没有光明正大地站在比拼的擂台,我心里却暗暗较量着,我爱得多得多了,凭什么我没丁海灵重要?这不是很清楚吗,丁海灵陪伴比我多,付出比我多。

黄明嘉担心地看着我,磕磕绊绊地绕过茶几来抚摸我的脊梁骨,我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也从来没有离直接认输这么接近。

世界也没有这样清晰过,好歹我没有光明正大地朝丁海灵宣战过,输也输得保留所有尊严。

尽管,有一个瞬间,我会愚蠢地觉得,尊严哪有弗明言重要。

弗明言是流星,他不是故意来照亮我的窗台与我的桌前的月亮争夺光辉的,他的轨道不经意地擦过我的人生,是我没见过其他的景色,抓着那注定会消失的光彩痴心妄想。他注定会消失在我的人生里。

丁海灵不一样,他们打断骨头连着筋,这辈子都不会一刀两断的,对不对?

弗明言接着讲述:“我和她短暂地恋爱了,她借给我她的手。当然,她会把不愿意写的作业都发给我,这都是麻烦的小事情。

我最为难的还是,我没有我想象中喜欢她。根本没有,绝对没有。

我就和她提分手了。今年元旦,她还想来找我,我最讨厌藕断丝连,我干脆删了她的联系方式,甚至都没有拜访丁老师。我是躲着她,但是不觉得我有什么错。”

“所以,我说七年,五年,四年,或者三年。都是有可能的。感情如流水,我总能在人生低谷里发现原来这里还藏着点喜欢。讲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