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臣的命,就是誓死贯彻‘追随’这条家训。”

夏菱蹙眉,“不论好坏?”

“不论好坏。”

她不说话了,只是一味地拔着脚边的草。

“夏菱。”

顾瑢温声唤道,将三居樽递给她,笑得像云朵那样温柔:

“可要仔细捧好。”

“嗯?”

夏菱困惑地望向这个高大的男人。

他逆着光,看不清表情。

“夏菱,一路安好。”

一股大力将她推落悬崖!

-

下坠。

下坠。

下坠。

夏菱看见了。

“夏菱”死的那一日。

她的生母用襁褓裹着她,却拿麻绳将她捆绑,用锁链将她圈禁。

哼着世界上最温柔的摇篮曲。

巅着最温暖的的臂弯。

将小小的她举高摔入石井。

鼻腔泛酸,涌上泪腺。

浑浑噩噩中,她觉得自己像一尾无所居的枯叶,飘荡着,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气泡鼓鼓向上方的亮光奔去。

分不清灌入喉头的咸涩是什么。

窒息!

窒息!

窒息!

她挣扎着,拼命想要摆脱那只桎梏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