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于常人的舌头差点甩到池砚身上。
一股力道立刻将他推离舌头能够够到的范围。
撕心裂肺的呜咽如同一阵濒死的哀嚎,强烈冲击池砚的内心。
北岸的人过着生不如死、暗无天际的日子。
饥荒、病痛、自相蚕食……
而他们南岸的人呢,高兴了,大肆庆祝;不高兴了,大开杀戒。
闲散之时,歌舞升平;利益纠葛,勾心斗角。
截然不同的两种世界,同时存在于申京的心脏位置。
他进来了,却要眼睁睁看着,这些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同类被生生磨死!
池砚一边走着,摸上坚硬的肩章。
这枚黄金制的橄榄金章,由大队亲自授予,全国仅五枚,他是最年轻的那个,无数嫉恨的眼神与重大的责任,同时压在一个仅二十岁的男孩身上。
犹记得自己穿上这身警服时,在红旗下庄严的宣誓历历在目。
他发誓要保护所有弱势群体。
而现在,他在干什么?
看向挤作一团的贫民,数不清多少残肢断臂被抛出来,血淋淋,瞬间被淹没,再见已被踩踏成脏污一坨,化作青苔的养料。
池砚的脚步越来越慢,身后跛脚跟着的那个肿瘤病人一直朝他们呜咽,眼泪不断涌出,与脓水混作一团,糊了满脸。
眼角的余光瞥到,病人枯瘦的胳膊要抬不抬,拼命想要靠近他们。
池砚心中一痛。
他在干什么?!
见死不救?!
为人民服务?!
他这样,算个屁警察!
夏菱戳戳他,“干嘛停下,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