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迎接的老妇佝偻着背,鬼鬼祟祟抬头,仅一眼,顿时吓得跪下身去,匍匐倒地。

她皲裂的嘴皮子拨动,沙哑的钹锣嗓嘶啦响,像在祈求些什么。

前方的人影停了下来,转过身向老妇逼近。

看着地上与自己越来越近的影子,老妇整个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沙哑的嗓子仿佛被扼住了脖颈,断断续续。

不多时,老妇瘫软在地,眼珠瞪得老大。

已经没了气。

月光如同上好的纱幕,轻轻铺在这片荒草丛生的土地上。

地面上,半人高的芦苇微微晃动。

老妇身边,那影子从身上拿出一块什么,慢吞吞擦拭自己的手,散漫一丢。

人影离去,老妇恐惧狰狞的脸被盖上一块雪白的丝绢。

啪!

啪!

一下又一下。

皮|鞭抽打在光洁的背上,绽开血花。

少年额头已经满是冷汗,偏就咬紧嘴唇,死活不发出半点声响。

耳鸣几乎将他淹没。

男人骂着粗鲁难听的西洋话,一遍又一遍吐着各种他能想到的所有侮辱之词。

咸涩的汗水糊住了眼皮,所有景象几乎融作一团。

不知过了多久,这个地下室唯一的出口,被一阵规律的笃笃声敲响。

头顶压抑的气息缓缓散去。

身上所有的钝痛都停止了。

手腕上的麻绳也被松开。

男人将皮鞭挂回墙上,双手浸入水盆,甩几下拿起布巾胡乱擦拭一番。

一件繁复的西洋宫廷式荷叶衬衫,被丢到少年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