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她轻轻柔柔的江南小调缓缓流动:

“我们韫堂所能做的,除了力所能及的绵薄之力,就是尊重。”

女孩墨色的瞳染上阳光的金黄,那里映出他茫然的脸庞,“尊重每个人为自己选择的结局。”

阳光坠入他的眸底,湿气渐渐消散,池砚的眸子重新变得明亮。

他捂上胸口,与方才完全不同的跃动频率,他感受到了更多情绪,名为欣喜,夹杂着的,还有丝丝缕缕的安慰。

他大概能明白为什么申京这么惧怕又这么依赖这个大魔头了。

有这样的堂主,实属韫堂之幸。

“哦对了,这个给你,拿好。”

她忽然塞给他一团揉皱的纸团。

池砚捋平后才发现,这是那天夏菱从小男孩手上抢来的那张。

“你没用?”

池砚惊诧。

夏菱翻了个白眼:“我像是缺钱的人吗?”

她拍拍池砚的脸颊,笑道:“去吧,现在你可以给那个小朋友送过去了。”

池砚下意识往她指的方向走去,突然顿住,“你……当时为什么不让给?”

夏菱打开扇子,轻轻抚摸上面的纹路,“那个时候,贫民窟还在高家的掌控范围,以高家那种自封奴隶主的德性,发现自己的奴隶突然有了一笔不小的钱,你猜会怎么样?”

池砚愣住,眼皮微颤,他大概能想象到,但他说不出口。

夏菱不再说话,只是带着他出了新月庭走了很久,直到新月庭只剩下一个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