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期期艾艾看向自己没在水面下的身体,阵痛还在加剧,这一池子不知道什么东西的黑色液体像把刀子一样刮擦她的皮肤,剧烈的疼痛几乎要断尽她所有经脉。

下半身空落落的,已经没有了原本该有的重量,她绝望地看着水面浮起来的碎布,自知大概从这里出去,她下半辈子也别想出门一步了。

高佳缘眼睛布满通红血丝,泪滑落下来,淹没在蓄水池里。

大概想到了什么,她愤恨无比瞪向叶巷青:

“是你!拍卖会散场后把我打晕带到这里来的人,是你!!”

叶巷青侧脸,看向头顶上方的下水道栅栏,外面是佛塔座下的青石板路,还能望见几簇梅树桩子。

“是,也不是。”

他大大方方承认,“虽然不是我亲自动的手,但确实是我指使的。”

高佳缘不敢置信,他一个戏子,到底哪里来通天的本事,将她这么大个高家人藏起来还不引人注目?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高佳缘带着哭腔,“我根本没有得罪过你!”

叶巷青终于给了她认识以来,第一个正眼。

“你让她心烦了。”

“谁?”

高佳缘愣住。

叶巷青却没有再看她,反倒捧起手中那只脸谱,轻柔地抚摸着它的脸庞,细细描摹上面的花纹曲线,眼神柔和得像春水,看着脸谱的样子,就像在看一个恋人。

他一边轻抚着脸谱,一边温吞如淡水地和她说话:

“你们和e国的那些勾当已经够她烦恼了,为何还要折腾出这么多离谱的事情,让她徒增忧虑呢?她还那么年轻,就要独自担起这么大一个组织的责任。”

她?还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