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昨晚在这里袭击自己的人岂不就是这玉髓主人了吗?

可若是如此,眼前这个自称叫祝灵囿的人和玉髓主人是师兄弟关系,又怎么会出手救他?而且若不是这人寻着玉髓找来了,自己昏睡不醒身上又散发着血腥味,怕是早被山间野兽给吃了都说不定。

少年抬眼又看了看祝灵囿,见他的气质实在是清逸出尘,不像是什么图谋不轨之人。思虑了片刻,还是将自己昏死前的经历和梦中之事悉数告知,又将玉髓奉上。

祝灵囿闻言接过玉髓,看到玉髓中那一丝墨色忍不住皱皱眉。

玉髓是通灵之物,可以反应他们的身体情况和灵力波动。每个弟子从入门之日起便开始佩戴,从不离身,他也正是一路靠着感应师兄的玉髓寻到此处。谁知兴冲冲地赶来没见着师兄,却捡到一个少年。那少年在睡梦中紧皱眉头还死死攥着玉髓,怎么也掰不开,他只好在此等少年醒来再问个清楚。

听少年所说,师兄约莫是在此遇上了邪修与人交上了手,也不知那邪修使了什么招数,竟让他无力反抗就被打落山崖。师兄修为不低,即便从山崖跌落也不至于丧命。虽然玉髓中那一缕墨色说明他或多或少有点被怨气侵蚀了,但玉髓到底还透着亮,说明他现在状态很好,甚至是处于灵力充沛的状态。

少年说自己是筋疲力尽后被人一掌打晕的,但他在捡到少年时并未发现他身上有何内伤,也没发现有其他人。

也许袭击他的人正是被路过的师兄打跑的,可他为何不干脆救起少年?除非师兄另有要事在身耽误不得。但既然如此,又为何将信物交付与他?莫非这少年有何独特之处,师兄知道他会顺着玉髓找来,所以特意把东西交给少年,把少年托付给了他?

祝灵囿在心里盘算了半天,先前在夜中将人救起时没能仔细瞧上几眼,如今抬头打量去,见少年约莫十四五岁的模样。身姿挺拔,身着墨绿长衫,腰间佩玉,束发戴簪,即便是在山中奔走半夜身上尽是泥污,也依旧不减风采,气度不凡。想来是哪个富贵世家的公子。

祝灵囿想了想,正色道:“我师兄既将此物交付与你,我自然也不会不管你,你……”

少年见人看向自己停顿了半天,这才想起至今也未向对方报上家门,连忙作揖道:“在下淳于彦。”

“淳于?你和当今的君主是什么关系?”

“如今的君主是在下的父皇。”

祝灵囿眉间挑过一丝诧异,没想到还是个小皇子,果然身份不一般,看来他猜对了。

“那小殿下对山道劫杀你的是何人心里可有数,眼下有何打算?”

“不敢当,郎君救我性命,叫我本名就好。我本是奉父皇之命前往渭州督造堤坝治理水患,谁知中途遇劫……”淳于彦顿了顿才继续道,“如今文书令牌都已丢失,去了也无法自证身份,只能先回都城王府,再向父皇禀明缘由。”

祝灵囿点点头:“那我便护送你安全回到府邸中。事不宜迟,咱们即刻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