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老太太抓了周启尊的手,他就没能掏手机看:“再吃一个,再吃一个。”周启尊手里又被塞了个甜饼。
“好。谢谢奶奶。”周启尊又把饼叼进嘴,这第二块居然有些咽不下去了。
是因为太甜吧?不然,周启尊的嗓子眼儿应该也不至于那么浅。
应该。
“奶奶,再不吃了,我刚吃的早饭,吃饱了。”周启尊拍了拍肚皮,朝对面这可爱的老太太说。
“呦,那就不吃了,别撑了。”老太太说。她又侧眼看了下周启尊身边,犹豫一阵,最终把饼给收了回去。
周启尊愣了愣,这才发现自己身边已经悄摸悄坐了个人。刚才车内吵嚷,周启尊那心思又乱糟糟的,竟然没注意到。
不过这人也难怪那健谈开朗的老太太没再展扬一把,把酥饼分给他。
这人安静得巴不得不存在,不看人,不出声,动也不动。他杵座位上,活像块儿木滋滋的棺材板,棺材板上写着四个字——“离我远点”。
他叩着背帽,把自己遮得结实,连根头发丝都瞅不见。他人很瘦小,却套了件大到诡异的风衣,那就仿佛一根衣服架子,空空支楞起一匹大坯布。
再往下看周启尊止不住眼皮一抽。
虽然现在已经开春,但气候这玩意飘忽不定,尤其南方阴凉,冷气儿从地底下往上钻,周启尊这次来还穿了双皮鞋,可旁边这位倒是剽悍,周启尊明眼看着,他脚上居然穿得一双漏脚趾丫的破草鞋。
周启尊:“”
周启尊是个豁朗主儿,若有人和他攀谈,他大多会带着笑迎上几句,是那种交往起来很舒服的类型,但他不是很乐意主动跟人交流,尤其对方是一副自闭的怪模怪样,看眼儿都嫌膈挺。
周启尊干脆扭过脸,没再看身边那大风衣配草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