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勉强笑了笑:“皇后娘娘以无子为由敲打我,怎么好推。”
“全推到本王身上便是,平日里咱们不是说好的么,不再纳妾。”宋景时道,“咱们府里有杨氏那几个守活寡的还不够多么!”
瞧他说得天真,王妃不禁心中苦笑:“殿下不懂得后宅之事。况且,皇后娘娘说的也没错,子嗣为大,殿下既不喜欢杨氏他们,臣妾身为正室,合该为王爷张罗纳妾。拖到婆婆出面,已是臣妾的不是了。”
“也罢,”晋王吐出一口浊气,“留下来本王也不碰她们,养着便是。”
“王爷,”晋王妃松开咬死的下唇,下了决心,“子嗣为大,请王爷让几位娘子侍寝。”
宋景时只觉得不可理喻,却也不好对贤惠的王妃发火,挥挥手道:“本王说了不去,你别再提了。”
晋王妃好不容易做好建设,怎可善罢甘休,两手扯住宋景时的衣袖便跪了下来:“王爷,子嗣为大。”
宋景时只觉得一口郁气堵在胸中,也不再说什么,拂袖而去。
夜里宋景时独宿书房,脑中思绪纷乱,看不进眼前的折子。她自省己身,只觉晚饭时过于急躁了些,实在不该对王妃发脾气。蓁蓁柔弱胆小,想来在宫中便受了皇后的折磨,回到家中却没得到安慰,又要面对自己的冷脸。宋景时越想越后悔,想马上去求和,又不知如何开口才能避开子嗣的问题。
外头有人说话,宋景时掀起眼皮,见蓉锦领着菱花走了进来。
“殿下,”菱花捧着托盘,上头是一碗冒着热气的汤水,“殿下晚膳吃得少,娘娘担心殿下夜里饿,特去厨房下了碗面来。现还热着,殿下用些?”
宋景时觉得心中一暖,囫囵将折子推到一边,招呼菱花将面端上来。面汤的香味充盈屋内,宋景昕瞧见上头淋过油的葱花,当下胃口大开,接过筷子大口吃起来。
“王妃呢,她可吃了?”宋景时含糊着问话,又灌下一口汤。
“王妃吃了胡太医开的药,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两块蜜饯。”菱花回道。
宋景时知晓胡太医开的是坐胎药,闻言叹了口气,没了方才的好食欲。
“她可还好,没生本王的气罢?”